第一部
二十八咬
美玲一走,芦花三下两下把地扫好,把做好的晚饭放桌上用锅盖盖好。到自己屋里去加了件衣服。匆匆就出了门。
长河一直坐在椅子上,挪都没挪一下。酒后劲大,他头昏昏的,身上发热,体内有什么东西憋着,只觉得难受,心口开始疼起来。
脑海里好象空空的,又好象塞得满满。一会儿是秀月,他知道,秀月是为了他才走了绝路;一会儿是芦花,他有几个晚上没睡好了,翻来覆去的想着她......。一会儿,是那个阴影一般的阿牛。
他咳嗽了起来,越咳越凶,几乎失去了控制。
“长河哥,在吗?”芦花到了,她轻轻推开门,探进头来。
长河咳着,没有听见芦花的声音。
芦花听见了咳嗽声,她看到长河了,“长河哥,你找我?你咋的啦?又不舒服了?”芦花说着,走进了屋。
长河一抬眼,看见了芦花。
“芦花妹!咋,咋会是你!”他有点不敢相信,眼睛一亮,十分醉意,顿时跑了两分。
芦花看看四周,看到桌上只剩下三成酒的瓶子;再看看长河的脸,她吓了一跳。从来没见过长河的脸红成那样,眼睛也布满了红丝。
“长河哥,病刚好,怎么好沾酒?你是哪不舒服了?”
“芦花妹,我没,没事。”话音刚落,又是一阵猛咳。
芦花听着那咳声,心里难过,转身往灶台走去。
“你去哪,哪里?”长河问,眼睛跟着她的身影。
“我烧水泡壶茶。”
“不用芦花妹,我没醉,没醉......”
芦花起了火,坐在炉前等着,炉火啪啪烧着,映红了她的脸。
“芦花,你,过来,过来一下。”
芦花站了起来,走到长河跟前。长河一把拉起了她的手。在他半醉半醒的神经里,他的心在清醒的告诉自己:就是这个女人,我爱这个女人;我要她,我要和她在一起,保护她,让她时时的笑着......
“芦花妹,你来得正,正好,我想,想你了......”
芦花挣脱了长河的手:“长河哥,你......”
“别怕,这里没别人......我不是外人,我是,是你长河哥来着。”
芦花看他这样,心里不安起来。眼看着水就开了,她连忙回到炉前,找来了些碎茶叶,将茶壶洗了洗,满满冲了一壶。怕太热了,又拿了两个碗,将茶来回倒了几下,端到了长河跟前。
“长河哥,茶放这里,你喝吧,消消酒,也压压咳。”她把碗放桌上。
长河没有去端茶,却不声不响的又抓住了她的手。这次抓得好紧。芦花慌忙中想挣,却挣不脱。
“长河哥,你今天到底是咋的啦?快放开我呀。”
长河还是没有言语,他抓着芦花的手,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。怔怔的看着她。
他好象变了一个人,一切是那样突然,芦花脑袋里轰轰的响,来不及反应什么。
“妹子,”长河开口了:“今晚别,别回去,陪哥一宿,啊?”
“长河哥你,那怎么使得!”
“使得,哥我喜欢你,打心里喜欢。我知道,你也喜欢我,你不讲,我也知道。”长河盯着她的脸看,然后就把视线往下移。
芦花心里害怕,哀求起来:“长河哥,让我走吧,天不早了,大伯会骂死我的!”
“哥我今晚说啥也不让你走!”长河俯下身,一把将芦花抱了起来,几步就到了床前。
芦花一边说着“使不得”一边使劲挣扎着。那长河的力气有够大。他压着芦花的腿让她动弹不了,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,一手就去解她的衣扣。
“别这样呀长河哥,别......”芦花带着哭腔说着。
长河听不见她的声音,他只管低下头来,亲着她的脖子,亲到她胸部的时候,血冲上了他的脑门。扣子解不开,他就用力撕。撕开了,他手移到下边,去解芦花的裤带。
“告诉我,你是俺刘长河的,不是那阿牛的!”
芦花听到了“阿牛”两个字,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,头一伸,想都没想,就在长河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那一口可真厉害啊,长河痛的一下子跳了起来......
血流出来了,酒,全醒了。
桌上的茶还微微冒着烟,芦花却不见了。
疼痛,从手臂到心里,又从心里到手臂,彻透了长河身心内外。
芦花浑身颤抖着,跑回了石伯家。她满眼是泪,头脑里乱的象一团散絮,进门的时候,竟然没有瞧见从一侧溜了出去的美玲。
刚一进门,就和石伯碰了个正着。
“你上哪儿去了?”石伯问,声色俱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