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虽然经常向老婆讨口彩,但鱼获却不大。如是人们在老张去钓鱼时的招呼除了“老张,钓条小鱼回来哦。”这句,还多了一句“老张,今天又去喂鱼了。”两句招呼人们是轮流着使用的。在路上,往往是前面一个刚刚说完“老张,钓条小鱼回来哦。”后面就有人跟着补上一句:“哈哈,老张又去喂鱼了?”。更有阴损点的,说完还故意地来一声嘲讽味十足的口哨。老张那个生气啊,在去钓鱼的路上,老张总是绷着脸,一副苦瓜般的无奈的脸,一幅“别人借了他的米却还他糠”的脸。老张的脸,一度成为失意的乡村钓鱼人的标准表情。
老张去钓鱼的时候来回要过街道,因为过街道再到河边比较近。在经历嘲笑次数太多后,老张决定舍近求远,走街后的小路走到河边,回来时也走街后面,这样碰见的人就会少点了,省得再听见那些堵心的话。人们习惯了嘲笑每天从家门口经过或回来的老张,现在老张不再过街了,他们竟还有点不习惯了。呵呵。
省了这些招呼的麻烦,老张的心情明显地好多了。到了河边,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,不管上不上鱼,他都无所谓了。他只是要找个地方解闷而已。在河边,他还有一个好朋友,就是老路,跟他一样,是个退休干部,两人都有相同经历,谈到人们的嘲笑,两个都感无奈。两人暗暗发誓,哪天得大鱼,要扛着游它一回街,看这点人还说不说这些恼人的话。
老张和老路钓鱼时总爱在一起琢磨分析一下鱼为什么不上钩,怎样才能使鱼爱上钩。最后,他们觉得是自己用的饵料太复杂了,而且两人在一起钓鱼用的料又不同,容易引起鱼的警觉。于是,他们开始统一用饵,两人合资,用同一种饵。而且天天钓同一个位置,逐渐地,他们钓的那个位置鱼成窝了,对他们的饵料也认可了。终于有一天,鱼开始疯狂地上钩了。
那天,老张和老路像往常一样,把钓打好后,两人又在琢磨起鱼经来。这时,老张的渔铃先响起来,老张好像还不大相信似的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毕竟钓了差不多十多天还没有听见铃铛响过的。当确认是铃铛真的响起了时,钓竿已差不多给鱼拉翻了。老张这才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抓起钓竿。终于开张了,一条斤把的小鲤鱼也让老张激动了好一阵。
有了好的开始,一发不可收,喂了这么久的鱼,终于有了回报。不一会儿,老路也开张了。(把鱼搞上岸的过程我就不想现过多描述了,反正差不多的,呵呵。)最后,老张一共上了六条,老路上了八条,都是一斤以上的鲤鱼,最让他们自豪的,竟然有一条绝对地超过了三斤。乐得两个老家伙在河边就屁癫屁癫的了。
回家时,好久没有走过街的老张特意地从街上走了,老路也跟着一起走。刚开始,人们还对他们的出现有点惊喜,以为久违的嘲笑别人乐趣又来了。有的还迫不及待地老远就崩出了以前的招呼语。当老张走近时,这些正准备嘲笑老张的人傻眼了。原来老张把他和老路得的鱼用麻袋装好后挑起在肩上。大大小小的鲤鱼在两个麻袋里扑腾的声音是那么地响亮。人们似乎还不相信,纷纷转住老张,硬要抢下麻袋来看看究竟。老张装着要拒绝的样子一会儿,好像不情愿似的把麻袋放下来。阵阵惊呼声霎时从人群中传来。“快点,快点,没见过鱼啊!还看,再耽误一下这些鱼就死了,我还要拿回去养缸子里的哦。”老张催促着大家,脸上似乎有一种惬意的满足感挂着。
从此以后,老张去钓鱼时,人们的招呼又变成了:“老张,今天搞个更大点的,好去你家喝酒哦。”老张会呵呵笑着:“一定,一定,借你的吉言。”老张也不用天天辛苦地绕道去河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