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,我开始第一次用海竿夜钓鲤鱼。前几天就和老张他们相约好了同去的。下班后,早早地做了晚饭,吃过就直奔河边而去了。
到河边时,老张和老路,还有大刘他们几个早就在河边了。他们是钓了一个白天后准备再战一个通宵的。这不,帐篷早就搭好了。此时已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冬至了,早晚温差比较大,夜露也下得快,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夜战的充分准备。最夸张的要数老张,帐篷里不仅铺好了松软的稻草,还叫他老伴给他送来了一床厚厚的毛毯。相比之下,我明显的是准备不充分了,只准备了一张尼龙薄膜,和一件摩托车雨衣而已。
当务之急是先找钓位先。看看河边的钓竿已到处插得密密麻麻的了,实在很难找到一个好钓位了,怎么办,只好另外开辟“根据地”了。反正现在基本上每个位置都有鱼上钩了的。找来找去,只有最靠边上还有一个位置,那位置由于有一大丛的芦苇,不大好打钓,岸边还沉有很多从上游冲下来的枯树和竹枝之类的东西。一句话,水下的情况比较复杂。管他呢,有总聊胜于无,钓鱼本就是碰运气的东西。“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”是我们钓鱼人中流传的一句口头禅。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下后,我就开始着开始调配鱼饵了。趁着黑夜来临前仅有的一点光亮把三根竿全部打好了。打钓完毕,马上找好几根竹子搭好一个简易的帐篷,把雨衣铺好在帐篷里。忙完这一切,坐在帐篷里点上一支烟时,才发现黑夜是真正地降临人间了。
河边起风了,风带着寒意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。天空中没有皎洁的星星在眨眼,透过黑暗,依稀可发现天上黑云涌动着。手机里得到的天气预报说是要变天了。想着这些,心中未免有点忐忑不安,这样的天气鱼会上钩吗?正思索间,却发现老张他们底下开始躁动起来,手电光也亮起来了,原来是大刘上了鱼,众人正帮着他想办法把鱼弄上岸呢。有戏,大刘上鱼给了我莫大的勇气,坚定了坚守的信心。
我所在的钓位和老张他们有一段距离,中间还隔了一两个竹蓬,互相招呼和交流需要大喊才行。大喊着和老张他们互相交流了一下后,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。于是就对老张大喊几句:“不要喊了,把鱼都吓走了。”就开始坐在帐蓬里继续抽我的烟了。打钓过了半个多钟头,一点动静也没有。老张他们那一拔人已经躁动两三回了。黑夜中我只知道他们上了鱼,但到底是谁上鱼我就不清楚了。
看着别人上鱼,心里虽然在为他们高兴,可自己的钓竿没有半点动静,一股莫名的烦躁感还是慢慢袭上心头。抽烟的频率似乎也在加快了。没有鱼时,烦躁也没有用。苦苦等了二十多分钟,鱼铃还是没有动静。钓打下去已差不多个多钟头了,从理论上讲应该换料了,可我还是心存侥幸地想再等等,希望有奇迹出现。又等了二十多分钟,还是没有动静。终于下定决心换一组鱼料。备用的炸弹钩也早就趁着黑暗装好了的,收竿起来换料应该很快。
钻出帐蓬,黑暗中背对着钓竿开始拉一泡憋了好久的尿。黑夜中,也不知拉到了什么地方,只听见哗哗声,只感觉到阵阵舒畅。可尿刚拉到一半,却听见鱼铃轻轻的响了一声后,接着竟“叮叮”地响过不停了,扭头用手电一照,有一根竿已被拉弯了,由于插地弓的地方泥土比较软,地弓已差不多被拉翻了,钓竿正慢慢地要脱离地弓的牵绊,大有被鱼拉下水的劲头。大势不好,顾不上拉了一半的尿了,把拉尿的家伙一收,就朝钓竿冲过去。那一瞬间,只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根直往下淌,热乎乎。
倒霉的还在后面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