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立红从扬平家出来,心里闷闷不乐。那种伤感和失落犹如野草一般疯长。回到家里,门上挂了锁。父母都去做事了。打开门,屋里空空的,他的心也是空空的。
该去做点什么。
就去砍树吧。
他去屋角拿柴刀,突然感到柴刀有千斤重似的,而手脚软得一两力也没有。
算了吧,去砍什么鬼树。他想,天天砍树天天累得这么苦,这么苦累乃是这么苦,有意思吗?人活着,到底怎么样才有意思?他觉得自己象行尸走肉,觉得自己一点希望的亮光都没有。既然是行尸走肉,既然不存希望,不如放松放松自己。对,今天什么活都不干。
不干活,干坐着,太闷了。
不如去街上走。好久都没去街上转转了。
他才走到街上,又后悔了。街还是那条竹筒街,店铺还是那些店铺,行人还是那些行人。一点变化都没有,一点新意都没有。
回去吧。
回去也没意思。
他突然想到做一件事,精神没有半点厘头就亢奋起来。
他想到可做的事就是看街上的女人。一个都不放过,个个认真看,然后打分。若有超过七分的,可以考虑深入调查,调查该女子是否已成他人妻。若是没有,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正合吾意。
他站在街中间,眼睛贼贼的。
半个小时过去了,他没有发现一个女子过了七分线。
漂亮的女人都到哪里去了。难道整个围镇就没有一个漂亮女人?
他有些伤感。
这时,有一个女人,好象从天上棹下来似的,把个背影给了他。
女人个子还高身材苗条,乌黑的辩子有点长。最好看的是那屁股,鼓鼓地很性感。
天啊,怎么漏掉了美女没看到。
他赶紧快走几步,走到美女前,装作很不经意地回头一看。
天啊,谷立红差点要呕了。
怎么会长得这么难看,塌方鼻子小眼睛,上嘴唇如盖瓦下嘴唇猛拖下去还极力地往外拱,最难看的两张脸,一边鼓起一边塌下,严重失衡。简直是在污染环境。
他正懊悔不已时,有人在喊:谷立红。是女人的声音,蛮好蛮好听的声音。
在这街上,怎么会有女人喊他呢?在街上,应该没有女人能喊出他的名字。
谷立红寻声望去,难以名状的喜悦闪跳上来。
是她。怎么会是她呢?她怎么会跑到乡下的街上来?
她不是别人,正是他在梅江岸边抱过的受伤美女。
莫非,她认为自己豆腐没吃够,又来请自己吃豆腐。除此,谷立红想不出她会有其它原因来围镇街上。
美女冲他招手。
谷立红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。
你怎么会来这里?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?谷立红问。
你是围镇人?美女问。
我不是围镇人,难道是天上人?谷立红答。
我调到这里来工作了。美女说,指了指乡政府大院。
没想到,你还是个当官的哩。谷立红裂嘴笑了。
交待一下,美女名叫罗海莲。在围镇乡政府担任的职务是党委副书记,分管党群组织。
知道了吧,谷立红能有幸当上村官,是美女从中出了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