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状态:
在村官间
位置:现代小说·乡野风情
作者:茨平
发表:2011/9/1 16:20:18
阅读:82841
等级: ★★★★
编辑按[漂泊自由的阿杰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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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麻烦大了
第46章 切手
第47章 数鸭
第48章 借鸭
第49章 借鸭2
第52章 挖坑高手
第57章 必然事件
[连载结束]
黑你没商量
  
  谷立红来到坪上组与叶青商量怎么样组织村民上山。叶青一听火了,说不干了不干了,凭什么我们搞果园他们搞荒山。要搞大家一起搞。谷立红无语,他明白这不公平,他从村官们挤眉眼幸灾乐祸的表情中看出了内容。但话不能说,一说肯定动摇军心,工作怎么好开展。谷立红说:这不是抓阄抓到的吗,要怪只能怪我手臭。叶青问:是先定山还是先抓阄。谷立红说先抓了阄。叶青说:这些老狐狸,明着是欺负你老实,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,阄抓好了,就说这块地搞果园,黑了心他们想得出来,欺负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呀。搞果园和搞荒山,两者劳动量相差巨大。搞荒山,只须在山上挖个坑,来年种上树苗,搞果园,先是要在山上整出水平带,再挖穴,整水平带等同于在山上修条机耕路,一个一米见方的穴比挖一百个坑劳动量都大。还要在穴内填上牛栏粪稻草之类做基肥。谷立红突然明白,村官们为什么会把自己恨上了。不仅是恨自己给他们增加工作量,也是替村里老老少少恨上自己。这要多出多少义务工啊。谷立红后悔死了,后悔不该多嘴生出事。事已经出来了,后悔药可以吃下几斤,工作还得照做。
  同样出义务工,凭什么坪上组的人要多干活。叶青是小组长,打死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任务。他找到五百瓦。五百瓦说:要怪只能怪那个二百五,多嘴生事,村里会做这样的决定,主要是想教育他一下。叶青说:他有一千不是,难道我也有不是,组上老老少少也有不是。五百瓦不说话了。叶青接着说:如果你当村长的不主持公道,这工我不出了,我也没本事叫老少爷们出工,你们爱怎么弄就业怎么弄。五百瓦一听,吓坏了。一个村小组罢工,而且是占着道理的罢工,负面影响太大了。这些年,派义务工收钱罚款的事太多了。村民们早窝着一肚子火,没有暴发,只是没人去点燃这根导火索。自己小心谨慎地就是怕当点火人。一个地方闹出事来,那是要起连锁反应的。到时,村里没法收场,乡里也没法收场。上面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,一律找下面的茬。谷立红这个二百五其罪当诛,自己的村长也当到头了。想到这,汗毛孔起倒寒。连忙说:你别激动呀,你怎么老爱激动呢?这些都是刘麻子搞的鬼,你的事,我怎么不会伸手帮忙。这样吧,你跟我去见陈副乡长,你把道理摆一摆,我在旁帮个腔。只有陈副乡长才能治住刘麻子。
  陈副乡长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正紧张思考四个一工程,怎样才能搞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。这差办好了,不仅乡里露脸,县里露脸,自己也露大脸了。若是能争到全县的现场经验交流会到大桑坪来开,无疑,陈某人大名在县领导心目中留下很重的份量。领导一高兴,去副转正大有希望。五百瓦领着叶青进来。五百瓦说:这位是坪上组的组长叶青。陈副乡长立即把一只热情的手伸过去,说:你组上可是我们村里的重点。你可要大力支持村里的工作啰,我们看好你。叶青说我正是为这事而来的。上级安排的工作任务,我没有理由不完成。但凡事必须讲公平两字。然后把道理摆了摆。陈副乡长一听,觉得他说得是有点道理。他是乡一级领导,不能因为一个小组长的道理而动摇。便说:这是村里决定了的事,你只能服从呀。
  五百瓦见领导犯领导毛病了,赶紧把陈副乡长拉到一边,说:陈乡长呀,我觉得这事怪怪的,好象有人在给我们下套。陈副乡长说你多心了,一切为了工作,没什么套可下的。五百瓦说:我是这样想,有某些别有用心的人,当面不好跟你作对,只好暗里使坏。你是领导你英明,要使坏,使什么阴招最好呢。陈副乡长搔了搔脑壳。他实在想不出,作为下级的村官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他这个上一级的乡领导。五百瓦接着说:我是这样想,他们会不会在暗地鼓动村民闹事。当然,他们当然不会明的鼓捣村民闹事,这样会授人以柄。他们故意给村民闹事一个理由,比如分山的事,坪上组明显地不公平呀。这就给坪上组村民闹事理由了。村民一闹事,他们没事,责任却会打在你领导头上。陈副乡长一听惊出一身冷汗。若真搞出什么农民群体事件来,他不但转不了正政治前途全毁了。想到这,不禁骂刘麻子你太阴了,居然阴到我头上。他感激地看五百瓦一眼,多亏你提醒呀,不然要犯大事了。陈副乡长说:马上开会,马上开会。老李,你把村官们都喊回来。
  五百瓦乐坏了。他本没打算中伤刘麻子,只是临场发挥了一下,这下好了,刘麻子同志,你不死也要脱成皮。村官们听说又要开会,以为要取消四个一工程(人都会往好处想),一听说要推倒重分,急了,说:这不是开会决定了的事吗?特别是刘麻子,很有道理的样,说:定了的事再否定,会影响村里的威信。陈副乡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目光相当威严地扫视了大家一遍。刘麻子哆嗦了一下。领导用这种目光看自己不是好事情呀。陈副乡长说:我们村里有些干部,就是喜欢耍些小阴谋小诡计。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呀。你们哪个对我陈某人有意见,可以当面提,在背后挖坑下套,算不得好汉。把你们的小心眼都收起来,用到工作上来。我告诉你们,党委政府授了权给我,谁敢在四个一工作中不好好干,我立马叫他滚蛋。村官们犯迷糊了,今儿领导吃错了什么药,发这么大的火。
  事情经不住分析,一分析,就知道有人在领导那儿烧了邪火。这个人是谁呢,这个人又会是谁呢.村官们都把目光扫向谷立红。谷立红心里叫苦,这下好了,你们都怀疑上我使坏了。刘麻子更是以阴沉的目光看谷立红。好小子有两下子呀,居然坑到我头上来了。五百瓦高兴坏了。瞧你们小样的,傻不里叽不知怎么回事了吧,斗心眼斗得过我李某人。
  陈副乡长不容村官们再发言,叫老黄把任务表拿过来,刷地一下除以二,说:阄也不抓了,按这个基数,每个组都一样,一半搞荒山一半搞果园,老黄你算一下,一亩四十个穴,哪个组少一个,拿辞职书过来。天啊,所有的村官都傻眼了。无形中,增加了相当份量的工作量。
  谷立红算是见识了领导的厉害。他知道,这笔帐,村官们不会算到领导头上。只会算到自己头上。面对自己的形势,处境是更加艰难更加的被孤立。有什么滋味会比被孤立更不好受呢。他又没办法解释。有些事情,是越描越黑。连最喜欢他的张二丫也白了他一眼,说:高中生就是高中生呀,没混多久就混成精了,有进步有进步。
  这哪是夸奖呀,这明的讽剌。
  当天夜里,村官们都去各自分工的组上召开群众大会。谷立红早早地来到叶青家,把村里开会的情况说了。叶青苦笑了,说:我原以为任务会减轻。没承想,任务没减轻多少,还害了全村人。谷立红没说什么。他认为自己没资格说话了,叶青没抱怨他什么。已该烧高香了。叶青拿出哨子在村里转了几圈,吹一阵子口哨喊一阵话:开会了开会了,今晚开会,谁也不能缺席,缺席要罚款。村民都不喜欢开会,一旦开会,准没好事,不是要钱便是要出苦力。但村民仍喜欢凑热闹。山乡的夜生活单调乏味,开会,可以凑凑热闹。叶青会喊不来开会会罚款算是号准了群众的脉,这不是叶青的专利。每个村小组长喊开会都会说这样的话。这是五百瓦的创造发明。不说罚款,没人来开会,好象来了便是积极分子似的。做交钱和出工的积极分子谁也不想当,更怕别人说自己是积极分子。一说会罚款,理由很充分,能不去吗,会罚款呢。正好,大家一起来凑凑热闹。
  没过久,村民们陆陆续续来到叶青家。大会没开之前,三五个凑在一起开小会。有人低声说:你知道吗,本来这次,只搞荒山不搞果园,是有人顺杆爬爬出来的。屌他娘的,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哟。嘘,别这么大声,这个人心计厉害着,刘麻子都不是他对手。哪天他挖个坑下个套有你好果子吃……同坐在一间屋子里,虽然压低了声音,谷立红能听不到吗。谷立红的脸被憋红了。人言太可怕了,怎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,就有村民非议他了。当面尝如此,背后得有多少了,不得而知。他知道,自己已是被老少爷们怨上了。
  这时,叫鸡公来了,双脚没迈进门,声音却杀进来了:开什么会呀开什么会。又要出钱出义务工了,那些当官的,吃饱了没事尽想些歪主意来祸害我们老百姓。
  有人起哄了,说:叫鸡公呀,我们都有资格说烂话,就你没资格,以前,你也不是老用哨子来撵我们来开会。
  叫鸡公说:正因为我以吹过哨子才清楚那些当官的怀着什么坏心眼。
  谷立红听了,心里很不舒服,这个人,怎么这么会说烂话呢?嘴上说话没个把门的,难怪干部群众都讨厌他。在会上,最怕有人说烂话,烂话最会动摇军心。他正想据理反驳几句,被叶青拉了一下,叶青压低声音说:你想把会场变成吵架场吗。他现在可是急红了眼的叫鸡公。谷立红想想也是,一旦吵起来,会没法开工作也没法布置,便忍住了。他用目光巡视了一下屋里,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屋里,汉子没几个,多是老人和妇女。仅凭三八九九部队,那一大片山头何时攻下啰。这时,谷立红眼前一亮,韦春花进屋了。人长得漂亮就不一样,走到哪都带来一片云彩。谷立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。她找个角落坐下。还是心事很重的样子。
  人来的差不多了,会正式开始了。叶青清了清嗓子,说:小谷是个年轻干部,初次来我们组上做工作,大家要支持人家。一些事情,并不是人家怎么样,而是上面要怎么样。大伙不要听信一些小道消息,说某某人怎么怎么样,还有,眼下要出的工,并不是我们一个组,全乡全县都一样,别人都做得过,我们也做得过。我们千万不要去犯什么浑。
  叶青这话说得入情入理,轻轻几句就化掉了一些人对谷立红的非议。谷立红很感激他。五百瓦真会挑人当组长,既能向上争理又能摆平下面。有个好组长,就是个好助手。谷立红把所有的担心都放进肚子里。谷立红开始说话了。他也不摆什么大道理,他知道大道理群众不爱听。他只说了两点,一、这段时间,乡里有规定,不能去街上赶集。去也不去了,乡里派人守住路口了。有人打叉了,说家里有急事昨办。谷立红说可以去会计老黄那儿开路条。没事去街上的,抓住了会罚款。乡干部不比村干部,不会给你讲情面。还有,这段时间,不许去山上砍树。凡是去山上砍树的,一律以乱砍乱伐处理。明天呢,大家要一起上山。明天要分山。明天不来分山的,一律多分一点给他挖。有人问:真的还是假的。谷立红说真假明天看得到。谷立红把要紧的说完了,打算宣布散会。胡麻子走了进来。村民们一见胡麻子,脸上便有了恐惧。胡麻子对谷立红说:是陈乡长叫我来的。说你来村里没多久,怕你撑不住,叫我支援你。谷立红很讨厌胡麻子。但此项工作中,有胡麻子的压场,一般村民真不敢出来揭乱。他心里直念阿弥陀佛,胡麻子呀,压压场可以,千万别惹出麻烦来。
  次日,吃过早饭,谷立红早早地来到山上。山上空无一人。他知道来早了。但他不想猫在村里与村官在一起。他们总是阴阳怪气地拿话讽刺他。就连半个村官朱肥,也对他拿腔拿调,好象欠了八万块钱不还似的。远离他们是最好的选择,眼不见为净,耳不听不烦。听不到,心里会好受些。等了许久,才见叶青领着村民扛着锄头大刀上山了。其它组的人也陆续上山了。
  荒凉的山上一下子热闹起来。胡麻子扛来了一面红旗,往人群中一插,一手扶红旗一手叉在腰上,很英雄气的样子。叫鸡公跑过去,说:胡干部呀,你怎么只扛了一面红旗呀,该扛四面红旗呀。胡麻子傻乎乎地问:这有什么说道。叫鸡公说:一面红旗代表一个工程,四个一工程就该有四面红旗。你只扛一面红旗来,是不是我们组上只搞一个工程呀。村民们一听,轰然大笑。胡麻子才知道,他是在挖苦自己。连踢带骂:去去去,好好地把活干好,干不好、看我怎么收拾你。谷立红问叶青,人来得差不多了吧。叶青说来得差不多了。谷立红说那就开始分山吧。分山分三步,第一步,照着花名册点名,花名册上都是汉子的名字,应到的多是老人和妇女。有二户还是小孩子。点到杨平时,喊了五声都没人应。叫鸡公说:高中生领导呀,你说话可算话?谷立红脸色很难看,这个人,怎么老找茬呢。谷立红说:你怎么知道我说话不算话呢?叫鸡公说:行,我们用眼睛看着呢。分山第二步,叫人去山顶量个长度,山脚量个长度,山顶山脚长度分别除以人口数,得出人均数,每户以人口数相乘得出每户山顶山脚长度。第三步,山顶山脚挖个印记,上下连成一条直线,中间取个点,上面挖坑下面整带。可以说,这么分相当公平。大家都没话说。韦春花没来,排在最后,最后没分完的尾巴也归了他。她家三口人是分了六口人的任务。谷立红看了,有点心痛,一个柔弱女子,这么一大片活,何时才能干完了。
  分山分了大半天,分好山,太阳快落山了。有人开始干活了,有人扛着锄头要回家,胡麻子前去拦住。村民说:我要回去杀虫。胡麻子说不行,我怕你到时完不成任务。自己名下的任务,我们自个会完成,你管得那么紧干么?谷立红怕他们吵起来,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,便去相劝,说:你让他们回家吧,完得成完不成任务,不在乎这个把小时。胡麻子很生气。说谷立红你身为干部,不站到干部这边,反替群众说话,并恶狠狠地说:到时候完不成任务,看你怎么交代。
  太阳下山了,谷立红回到村里,村官们也回来了。趁着吃饭的时间,陈副乡长要大家汇报一下进度情况。大家的汇报都相同,说山已分到各户了。有人开始干活了。陈副乡长听了很高兴,说大家辛苦了,还要再接再厉。胡麻子说谷立红早早地放村民回家会严重影响进度,谷立红说山已经分好了,有人家中有事怎么能不让人家回家呀。胡麻子说我拦住他却要放,一点儿也不配合工作。谷立红说:我是怕你们吵起来闹出事来。陈副乡长说谷立红考虑得有道理,既要完成好任务又不能出问题,方式方法很重要。胡麻子没话说了。刘麻子说话了:我们的高中生干部,成熟多了啰。谷立红知道他又要来挖苦自己了,放下饭碗,走了出去。
  他没有回家,而是来到韦春花家。韦春花正在喂猪,谷立红问:你怎么没来分山呢?韦春花说杨平他妈病了,我要送她去看医生。家里有病人,属于特殊情况。谷立红抱怨说: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?韦春花说:我怎么跟你说呀,你们都走了,我正要出门,她却犯病了。是救人要紧还是跟你报告要紧。她口气里充满了火药味。谷立红心软了,说;若是你与我说了,我就有理由不给你多分山了。然后反复解释,给你多分山,不是我的本意,在当时的情况下,实在没办法。韦春花说没事,反正都是命苦,再苦一点也苦不到哪里去。
  这段时间,没有哪个村官敢猫在村里打扑克搓麻将。一则,有陈副乡长坐镇指挥,谁也不想触霉头。二则,凡是乡政府下来的中心工作,没人敢大意。工作能不能做好,任务能不能完成,是一回事,工作态度是另一回事。上面的领导,看重的是工作态度。今春,乡里推广早稻杂交板田育秧,有个村长躲起来打麻将,被当场免职了。这是一个版本。另一个版本是,村支书有意请人拉他打麻将。不管怎样,免职是事实。打了牛,马会怕,村官们能在村里混这么多年,早已混成了相当敏锐的政治敏感。大桑坪的村官个个都是优质老狐狸。村里吃过早饭,立马到分工的组上吆喝村民出工。虽然分到户了,但有个赶时间保进度守质量的问题。不去吆喝,就会有人不出工。乡里定下了日子,乡里先检查一遍。再迎接县里的检查,村里呢,在乡里先检查之前要自查,陈副乡长发出狠话了,到时谁没完成任务,自个滚蛋,况且,村官都晓得,陈副乡长在积极申请全县的现场会到大桑坪来开。形势如此紧迫,谁敢怠慢。
  刘麻子这几天心情相当不好。陈副乡长话里话外,矛头指向自己。自己没什么事得罪领导呀。肯定是有人在领导面前中伤自己。首先怀疑的是五百瓦,但种种迹象表明,此事与五百瓦无关。再怀疑谷立红。种种迹象表明。此事与谷立大有关系。几次拿话挑刺他,他都做贼心虚的样子。刘麻子倒吸一口气冷气。村里已有儿只老狐狸已很难对付了,原本以为进了一只非狐狸,没想到是一只比老狐狸还更歹毒的阴狐狸。当然,刘麻子是何等人物,很快他化解了领导对的看法。接下来,该是谷立红付出代价了。谷立红暂时还没办法修理,那就先修理他老爸。刘麻子分工那个组,正好是谷立红的那个村。刘麻子在村子里转了一个圈,便来到老谷家,老谷很热情地迎接,递烟、切茶、端凳,请刘支书上坐。刘麻子说:老谷呀,如今你儿子是村干部了,你是干部家属了。你可要起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啰。自从谷立红进村当了干部,象交钱出力之类的话,老谷都是积极响应的。就是从前,他家还不属于干部家属,家里经济那么困难,也不会拖后腿。并不是老谷的思想境界多么高,而是认为,大家都出得过,我没有理由出不过。只是今天,听到麻子说话,总觉得怪怪的,好象他老谷天生就是个刁民似的。若是以前,老谷肯定要问刘支书你这是什么意思。现在不同了,现在儿子是村干部了。儿子在村里,要有个良好的人际关系,做老爸的,不能给儿子添乱。昨天分山时,老谷就明显感觉到被多分了,没分完那点尾巴,一古脑儿划到老谷名下。而且,还很有道理:老谷呀,如今你儿子是村干部了,你可要大力支持村里的工作呀。当时老谷就气坏了,难道有儿子在村里当村官,就活该多干活多受累。老谷还是忍住了。今儿整带挖穴,刘麻子对他的监督那是相当到位,刘麻子手中有个用木条钉好的四方架子,标准一米见方。老谷每挖好一个穴,刘麻子便用四方架子量一下,稍为放不下,便大声喊:老谷呀老谷,你过来你过来,你身为干部家属,怎么挖的穴老不标准呢?老谷呢,只好重挖,如果人人挖的穴刘麻子都用四方架子量一下,那老谷没有怨气。问题是,别人挖的穴,刘麻子只是看一下,大小差不多就行。摆个四架子,不是明明刁难人找茬么?事实上刘麻子是在找茬,目的是想把老谷激怒了,好与他吵一架。他刘麻子好去陈副乡长那儿告状。老谷呢,好象看透了刘麻子心思,任你小鞋穿,我就是不吭声。刘麻子叹息说:老谷有如此深的城府,难怪小谷那么有心计。看来,以后要多多提防那小子。